星辰皱着眉头，一时间也没了兴趣讥讽，认真等待着想听到蓉儿给自己一个解答。她看得出，这个女子虽蠢，却时刻牢记利益至上，而在暗卫眼中除了生死都是小事，她不得不好奇，凌三皇子究竟有什么好的，能让蓉儿这种人都甘愿付出生命。
通房侍女抬起脑袋，四目相对，彼此都觉得对方是白痴。吃过几次瘪，蓉儿终于记住星辰不好惹，在她失去耐心之前给了句回应：“你懂什么，殿下就是我的命，我爱他，不能留在他身边，我还不如死了。”
“你是想留在王爷身边，还是想过王府的好日子？”
暗卫向来嘴下不留情，直接捉出蓉儿话中破绽。侍女这次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仅让星辰提前开始不耐烦，还将最后一点遮羞布都扯下。
蓉儿不敢再有动作，低着头杵在原地逞口舌之快：“你不也一样，为了王府的好日子，挤破头也要回来，可惜年纪大了，又不是完璧，殿下瞧不上你，贵妃娘娘也不会接纳一个满手鲜血的女人。星辰大人，你和我争高低难道很有趣？我已经不中用了，殿下会娶妻，还会有很多姬妾，你不如花点时间想一想，怎么跟她们相处吧。”
星辰不屑道：“我看你是真的傻了，已经听不懂人话。我说过很多次，我不稀罕，更没必要。你眼里的宝贝，在我看来只是个连自保都做不到的人，较起真来，你还得喊我一声‘恩人’，若没有我和我师兄，你的三皇子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
侍女冷笑，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大人还真是自视甚高，殿下他出身高贵，被保护是理所应当，若跟你们一样动粗，失了身份，那才真真可怕。”说着她仰起脸，挑衅似地望着星辰，“奴婢敢问大人，可曾见过哪位大家闺秀舞枪弄棒，抛头露面，和男人厮混一处。”
她再一次说话含沙射影，也料到星辰根本不在乎。百寿图被夺走，无论凌亦珩知情后是否怪罪，蓉儿都觉得自己没了指望。她仿佛已经预见，三皇子看到云锦，首先想到的和星辰一样，私藏贡品会给整个王府带来祸端，竟还打着给太皇太后祝寿的由头，想让凌亦珩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皇帝问责，然后褫夺名号，打进天牢等候处置，有侍女如此，简直背主忘恩，蛇蝎心肠。
阳春茶馆中的种种足以让蓉儿意识到，凌三皇子不爱她，至少没有从前那样深厚。在上位者对奴仆的宠爱会随着时间飞速流逝，她只有一个掉了的孩子，还连带着不光彩的来源，凌亦珩能克制到现在，看似长情，实则隐忍。
暗卫终日和主子形影不离，应当最清楚其心意，星辰今日一反常态，对她这个王爷的枕边人屡出恶言，想必有恃无恐。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蓉儿心痛，但没有回头路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