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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叔,你要去哪里啊?”

顾亦舟出门前被赵煌拦住,面容英俊的青年笑眯眯,鼻翼上的鼻钉闪着银辉,眼角一道几乎看不出来的疤痕,都让他给人一种略带危险的感觉。乐-文-

顾亦舟知道眼前这个青年绝对没有在他父亲赵政面前表现得那么乖巧懂事,他笑道:“这么晚了小煌怎么还不睡?我有点事要出门,要不我让人送你回你父亲那?”

赵煌帮他提过手提包,一边送他出门,笑呵呵地道:“我这才出来放风几天啊,晚点再回去,而且我还要等布加迪修好呢,顾叔你去忙,不用管我。”

等顾亦舟坐着车子离开了,赵煌脸上的笑容才淡去,他刚才在顾亦舟的衣袖里塞了个微型窃听器。

自从顾亦舟在公安局见了那个人之后就脸色大变,神思不属,回来就马上调查起来,本来他对顾亦舟的私事毫不关心,可是谁叫他从前也见过公安局里那个年轻人呢。

那还是他爸珍藏的一张照片,时不时就要拿出来看,照片上他爸还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和另一个年轻男子搭着肩拍的照,而那个男子和今天见的那人至少有六七分相似之处。

他爸说那是他最重要的人,叫赵煌称之为陆叔,以后一定要尊重对方,可笑,他爸对他妈看也不看一眼,好像面对一团空气,却对着一个男人的照片露出温柔怀念而又沉痛的眼神。

赵煌还记得小时候他特别讨厌爸爸总是对着一张照片发呆,趁他不在就把那照片给撕了,那是他爸头一次对他大发雷霆,打了不算还关着饿了一天,他从来没那么害怕过,也没那么怨恨过。尤其在知道他爸还每年都要出国一趟,说是出差公干,但其实是在找人,找照片上的男人之后,他就不仅仅是怨恨不平那么简单了,他已经将那个男人列为了最大的敌人。

好不容易,今天叫他发现了一个容貌相似的人,长得像不算什么,顾亦舟的反应才最可疑,跟着顾亦舟,他或许真的可以解开多年的困惑。

他笑了笑,爸爸是他的,爸爸最在乎最宠爱的人也只能是他才行。

……

程萧然捏着口袋里的纽扣空间越想越多,他想要平静地生活,但如果这条路走不通,那他也只能换一条路走走了。

家人有危险,他却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感觉太糟糕,这种情况也再也不想出现了。

只是他还没想完,傅之卓却突然软化了下来,委屈地说:“萧然,你宁愿找那个死胖子帮忙,也不愿意找我,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程萧然被一愣,见他一张坚毅英挺的脸露出这种委屈幽怨的小表情,不由又是好笑又是尴尬,心里凝聚的冷意倒是瞬间散了不少:“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赵煌身份特殊。”

“再特殊能特殊过我吗?”傅之卓不以为意地说,“区区一个赵煌我还不放在眼里,赵政怎么也得给我一分面子。”

装完委屈又来狂霸酷拽?越和傅之卓熟悉,越是觉得他和最初那个沉稳从容严肃漠然的形象出入甚大,也不知道他私底下的真是性情就是这样,还是只在他面前卖好。

程萧然想了想,其实是他太固执了,对于这个人,求他一次是求,求他两次也是求,他就算有点放不下自尊,也不能拿亲人的安危来冒险。

至于自己的身世问题,要是被傅之卓查到什么,也只能说是命吧。

程萧然说:“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把我二伯和表哥的安全托付给你了,你能让他们毫发无伤地脱身吗?”

“包在我身上。”

傅之卓挥挥手,身后人就去办事了,“不过赵煌显然要将你表哥吃个大苦头,这事怎么办?”

“撞了他的车的赔偿,我们认,但污蔑酒后驾驶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放心,赵煌也是这些年顺风顺水惯了,谁得罪了他就想往狠里算,但遇上这要和他较真的,他小辫子一抓一堆,这件事肯定也没有做得多隐秘,我会处理好的。”傅之卓看看房间:“这里环境太差了,我在这有一家酒店,离这里也不远。”

程萧然犹豫一下,大半夜一起去酒店?

不过傅之卓连夜赶过来,又帮了他的忙,这点要求他没法拒绝。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话实在太有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