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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我把偏执学长当替身(二十六)他竟然……(1 / 2)

他竟然还没死吗。

或,即便他到了地狱也摆脱不开傅洲。

沈凉川下意识的往里缩,他连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都懒得去想,只觉得身边聒噪的厉害,他不想自己死了都要生活的傅洲的阴影下。

“凉川,你看看,求求你,看看。”

傅洲好像是被什么魇住,修长睫『毛』扑闪在泛着青黑的眼眶下,额头上密密麻麻出了一层冷汗,森冷的晦暗,整个人却几乎半边身子都压在沈凉川的身上。

沈凉川的无动于衷让他心底的恐慌不断的扩大,只能通过不停的呼唤,想要看到爱人有一丝人间中烟火生气的样子。

原来真的还活着啊。

沈凉川淡淡的看着傅洲一张一合的薄唇。

他这命还真是硬。

这次是在车上,下次是在哪里呢?下次是不是只要他不高兴了,随时随地的都能羞辱他。

不是已经是晚期了吗。

为什么还是没有死。

沈凉川心里涌上了一股极致疲惫的绝望,重新闭上了眼睛。

“凉川!”

傅洲心尖都在颤,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脑子里仿佛被搅了一把尖刀,狠狠的刺激着他的神经。

“少爷!”

梁平上来看到的就是傅洲死箍着沈凉川的一幕,沈凉川颜『色』惨白,坐都坐不稳,随时都要断气的样子。

梁平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什么也顾不上,慌忙的跑过去拉住傅洲“少爷,你忘记吃『药』了。”

“少爷,这是沈少爷,你会后悔的!”

傅洲一直在看心医生,自从沈凉川生的那场大病,他就没再去过,积压到现在,终于是发作了。

还没等梁平掰开傅洲的手,那双原本落在沈凉川身上的眼睛突然转了过来,直直的对着他,眸底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光芒,血腥的可怖。

“少爷!”

梁平心下一惊,马上意识到傅洲还在魇着,慌忙的拉起他垂在身侧的手想要让他醒过来。

“醒醒,少爷”

“沈少爷没事,他好好的在这里,你快醒来。”

傅洲身上的气息越发冷冽阴鸷。

他眼睁睁的看着沈凉川被一群混混模样的人围在酒吧的门口。

他们把凉川的头踩在脚下。

他们喂凉川喝了烈『性』的情『药』。

一双又一双的脏手撕开凉川的衣服,目光猥琐的趴到他的身上。

“滚——滚啊——!谁给你们胆子动他的!谁给你们胆子动他的!”

傅洲脑子里“嗡”的一下就炸了,疯了一样的冲上去,他的凉川,那是他的凉川!

他不停的撕打,可混混好像无穷无尽,他拉开这只手,另一只就粘了上来。

他的凉川就躺在地上看着他,那么悲哀,那么绝望。

“没事的,保护你,保护你。”

傅洲心痛的语无伦次,“你不要难过。”

“求求你,凉川,不要丢下。”

“是你啊,傅洲。”

耳边的声音一瞬间被过滤,傅洲心头激颤,下意识的寻找声音的来源。

他怀里的宝贝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他看到冷冷的站在墙角,身后蜿蜒了一地的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明明是你把送给那些人。”

“你怎么反而要死的样子呢?”

“没有……凉川,没有……”

傅洲惶恐的伏在地上,他想站起来看沈凉川究竟伤了哪里,全身却如同被冻住般的僵硬。

“怎么会把你送人——!”

自己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把你送给别人!

“你杀死了父亲。”

“你用我妹妹『逼』我向你屈服。”

“杀死我的明明是你,你说的那些人,在哪里呢?”

沈凉川扯开嘴淡笑,黑『色』的血从他艳红的薄唇里不停的下涌。

“没关系,让你杀。”

沈凉川轻笑了一声,将匕首交到傅洲的手里,那匕首冰凉的让傅洲在触碰的一瞬间就想将它甩开,却被沈凉川拉住手掌,一点一点靠近他自己的心脏。

“不……不——”

傅洲的喉结拼命的动了一下,眸光惊惧骇人,连牙齿都在恐怖的打颤。

“不……”

“不——!凉川!”

傅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匕首没入沈凉川的心脏。

沈凉川的身体破开了一个大洞,铺天盖地的血从那个洞中涌了出来。

他却笑得宛如解脱:“终于能离开你了”

“傅洲,终于可以和子清永远在一起了。”

“不——”

傅洲的眼睛霎时间彻底充血,箍着沈凉川的手臂又收紧了一分。

沈凉川身后的伤蹭在床上,疼得他当即呻『吟』出了声音。

“少爷!你弄痛沈少爷了!”

“你看到的是幻觉,少爷,快喝『药』。”

梁平的眉眼间划过一丝焦急,连塞带灌的把一粒白『色』『药』片放进傅洲嘴里。

沈凉川怎样确实不在他的职责范围。

可他清楚的知道,如果傅洲清醒后发现自己伤害了沈凉川,他会怎样的生不如死!

谁?

谁在喊痛?

他弄痛了谁…?

傅洲猩红的眼球机械的动了一下,恍恍惚惚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幻觉中嘴角诡异的笑容一瞬间和这张脸重叠,白光般顷刻贯穿了傅洲的大脑。

“不要……不要,不要伤害你自己——”

“求求你”

“不要——”

傅洲拉着沈凉川的手指骤然紧了一下,眼里的血雾一点一点的散开。

“凉——”

傅洲刚想说话,刚说了一个字,忽然滞住了,眸间的光芒变得忽明忽暗。

“少爷,你清醒了吗”

梁平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担忧的看着傅洲,傅洲好像还留着恐惧的余韵,浑身都在颤抖。

两个人僵持了近一分钟,就在梁平已经放弃要叫医生的时候,一直攥着沈凉川手腕的指节突然松了松。

沈凉川疼得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可他仿佛麻木了,连桎梏消失都没让他抬一下眼。

“……”

傅洲声音沙哑,语气里急促的呼吸还没有平复下来,原本被血雾覆盖着的眼睛多了一丝躲闪的恐惧。

“不是……故意要伤害你。”

一句话说完,他自己都红了眼。

他将人折磨到发烧,他将人弄的到处是血。

甚至现在,还是他扯动了他的伤口。

傅洲连沈凉川的脸『色』都不敢看,踉跄的就跑了出去。

梁平心焦的扶着沈凉川躺下,疾步追了出去。走前也不管沈凉川听没听到,只一股脑的告诉他:“少爷精神方面有些问题,他并不是真的要伤害您。”

沈凉川冷漠的无动于衷,直到梁平都走了,他颤颤的睁开双眼,许久,竟是笑出了声音。

疯了吗?

他竟然是疯了。

呵,呵呵。

【顾然:“说他们傅家有祖传的精神病,你还不信。”】

【478:“傅洲是偏执『性』人格障碍,本来没这么严重,是让你刺激成这样的→_→,你还好意思说?”】

【顾然一下给气笑了:“刺激他?刺激他啥了,是拿酒瓶膈应他了还是拿电动牙刷刷他了?他还有脸被刺激?”】

【478:“你还记不记得你给说过傅洲是一个精神至上的人。”】

【478幽幽的顿了一下:“他为伤害了你去接受电疗,这次差点没死在电疗床上。”】

【顾然:“!电疗?”】

【顾然:“真的假的!是一通电然后就的那个电疗吗?”】

【478:“……是的宿主。”】

好家伙。

顾然眼里冒出一丝佩服的神『色』,不愧是傅家的人。

【478:“他每次伤完你就自己要求心医生对他进行电疗自虐,这次是因为你昏『迷』了太久,他没顾得上。所以宿主,做个人吧。”】

【顾然登时翻了个身:“说什么呢,他又没伤没残的,什么叫我做个人,478你到底是谁的系统!”】

478:qaq

接下来的几天,沈凉川再也没见过傅洲一眼。

好像傅洲那天的失态只是他弥留之际的错觉,他就是死在这,傅洲都只会嫌弃他弄脏了他的床单。

沈凉川越来越不知时间,好像一天到晚只有无尽的疲惫和难受。

他没有绝食,每天送上来的饭都在一口一口往嘴里认真的放,咽下去后,又原封不动的吐出来,满地的血丝混着污浊被快速的收拾干净。

第二天又是新的粥样被送上来,周而复始。

渐渐的,他开始讨厌拿起勺子时的那份无力。

他知道他正住在傅洲的别墅,甚至他知道有可能傅洲正通过哪一处隐蔽的摄像头在静静的看着他。

可是他却没了一丝反抗的心思,好像连睁开眼睛,都是倦到了极致。

只是,偶尔想起凉语,他会惊醒般的泪流满面,之后,便是更加痛苦的呕吐。

直到这天傍晚,他突然毫无征兆的开始呕血。

【顾然:“妈耶!这吐血吐的也太及时了!”】

他探听到傅雨疏来了这个别墅,现在这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478:“宿主,还有60黑值,加油哦~”】

傅洲一连三天没有出现,连股东大会都没有参加,别墅里惶惶不可终日,只有梁平日日吩咐厨房顾着沈凉川,这天,傅家终于是坐不住了。

到底不敢正面质问傅洲究竟在干什么,只派了傅洲唯一能给点好脸『色』的人去试探。

傅雨疏也是怕到了极致,上一次没完成傅洲交给他的任务,他的心就已经悬在了半空,他还没强大到这么一点时间就敢再到傅洲跟前『乱』晃的程度。

可傅老爷下了死命令,说找不到他哥,他也不用再在傅家待下去了,他妈哭着求他,他实在没办法,哼哼唧唧的过来。

谁知到别墅后没见到傅洲,却是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傅家皆知傅洲领地意识极强,别说让外人住在别墅,就是有非己的车接近枫林洲道都会被查的底裤都不剩,而现在,他竟是让那日见过的青年待在了这里!

沈凉川走的慢,他身后的伤只上过一次『药』,稍微抬腿便是针扎一样撕裂的剧痛,可他依旧忍着血划过股间的难受,一点一点的扶着墙,朝走廊之外走去。

他一点也不想见傅洲。

可是,他却迫切的想和他说话。

所有的伤害在生死面前变得这样微不足道。

呕血后他突然开始害怕。

他害怕他还没来的及向那个占据了他生命近半数时间的人告别,就被迫画上了句号。

沈凉川全身瘦的只剩了骨头架子,他第一次这样急切的,想要见一个人。

那个伤他辱他,将他扔进万劫不复地狱的人。

可是在他到旋转扶梯的一瞬间,整个人突然直直的愣住了。

别墅底下站着及其漂亮的一个男孩子。

那是——他还住在林言家时那个曾经宣称自己是针推专业,快要考试的少年。

沈凉川扶着楼梯的手指顷时就攥紧了,尖锐的棱角刺入掌心,疼得让他有一丝游离的恍惚。

“傅……洲呢?”

傅雨疏被沈凉川脸上的颓势吓了一跳,沈凉川都说了许久,他堪堪反应过来,慌忙答话:

“你问哥?”

“哥他出去了,应该是有急事。”

沈凉川整个人微微的晃了一下,本来还有些血『色』的唇一瞬间彻底苍白了下去。

已经,亲密到……这种程度了吗?

他睡的这几天,他们是不是就……一直在一起。

他在抱着什么期待呢?

他竟然……会觉得……是陆洲身不由己。